第23节
书迷正在阅读:我儿子是古穿今太子、报告敌军我有了!、金沙古卷2:长生之源、三刀、猎户家的小娇娘(作者:夜子莘)、[清穿]锦鲤小答应、晚安郁先生、抱抱我,亲亲你、富二代在娱乐圈捉妖擒邪[重生]、六零年代养孩子
??沈尧和沈秀秀已经睡下了,沈止坚持了一整日,困得头重脚轻,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,沈唯风看着也有些不忍,让他直接回房休息。 ??沈止应了声,迷迷瞪瞪地走回房,刚推开房门,嘴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。 ??他微微瞪大眼,正要反抗,那个藏在他房中偷袭的人便低低道:“对不住,沈公子。您别叫,我是阿九。” ??沈止听话地点点头,阿九这才松开手,退后几步,咬牙道:“沈公子,殿下被锦衣卫抓去诏狱了!” ??像是突然有一盆冷水迎面泼来,原本还有些迷瞪的沈止瞬间从脚底冷到心间,清醒过来,嘴唇动了动,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:“……当真?” ??阿九脸色难看地点点头。 ??沈止深吸了一口气。 ??锦衣卫同他们有仇不是?上回抓了他,这回抓姜珩做甚?! ??作者有话要说: ??小攻举:……哦,小野猫。 ??小。 ??野。 ??猫。 ??第24章 ??沈止闭了闭眼,走到桌边点了灯,暖黄的光辉映了满室,他冷静下来:“先别急,怎么回事?” ??锦衣卫怎么有胆子抓姜珩? ??除非……有圣上的诏令。 ??沈止一瞬间只觉得后背发寒——难道姜珩的身份暴露了? ??看他平和的模样,阿九感觉也没那么焦虑了,稳了稳心绪,低声道:“就是今夜,锦衣卫忽然持着陛下的诏令闯了进来,二话不说就将殿下带走了。” ??沈止蹙了蹙眉:“大概是什么时候?” ??阿九道:“戌时。” ??戌时。 ??那个时候……圣上身边的内侍过来传唤了几名大臣。 ??此前不安的预感似乎都成了真,沈止再次深吸一口气:“是不是殿下的身份……” ??阿九摇摇头,又点了点头,纠结犹疑片刻,才道:“应当没有,殿下一直深居简出,纵然出去也是很隐蔽的。但是陛下这些年的态度一直有点奇怪……” ??“奇怪?”沈止低声重复,他只见过一次姜珩同圣上面对面交流,圣上的态度确实……有点奇怪。 ??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,才会把那点微妙的平和给打破了? ??想了想,沈止眯了眯眼:“来公主府的是谁?” ??“卫适之。”阿九这个老好人也有些火,“这个卫适之是不是同我们殿下犯冲!” ??“是犯冲。”沈止揉了把阿九有些乱的头发,温声道,“明日我去一趟北镇抚司,阿九你先回去,稳住府里的人。若是飞卿闻讯回来了,千万要压住他不许生事。” ??他说话时总是不疾不徐,语调温柔,很能稳住人心。阿九凝重地点点头,朝沈止扯了扯唇角,露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,这才转身离开。 ??等阿九走了,沈止在黑暗中静坐片刻,才稍作梳洗,吹灭灯盏,强迫自己去休息。 ??再急也不能急于一时,现下诏狱禁严,卫适之肯定也回了府,与其浪费精力忧思辗转,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。 ??沈止鲜少对什么有特别强烈的念想,现下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。 ??姜珩不可以有事。 ??明日非要弄清楚不可。 ??隔日一早沈止就起身准备去诏狱了,路过前院时,却被正在前庭看书的沈尚书喊住了。 ??沈唯风眼皮也没掀一下:“去哪儿?” ??沈止面不改色:“去寻个老朋友说说话。” ??“我倒不知你何时同卫指挥使家公子关系很好了。” ??他爹都这么直白了,沈止顿了顿,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,微蹙起眉:“……爹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 ??沈唯风倒是比昨日痛快,答道:“前几日,北方的牧族南下抢掠。” ??一到秋日,牧草枯黄,而承苍正是丰收之时。 ??北面的外族每年都会南下侵夺,似乎已经成了惯例。沈止安静地看着沈唯风,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。 ??沈唯风抬起头,脸色依旧刻板,语调如常无澜:“戍北大将杜温派出先锋常放,先锋队全军覆没,常放的脑袋被敌方大将砍下来挂在腰上。随后杜温又派出副将周纯,也被立斩刀下。先后折损了几名将军,杜温才派出主力军迎击,结果溃不成军,连退两城。” ??沈止压根想不起来这几个名字都代表着什么,继续蹙着眉:“……就这样?” ??沈唯风看了他一眼,继续道:“杜温是姜珩的舅舅,常放、周纯等人都是五军都督常大将军以前的亲信。杜温素来同常轲不和,因着这事,有人指控杜温通敌叛国,陛下本来不信,昨日又发来加急文书,敌军又占了一城,杜温带着将领们狼狈奔逃。杜温可是有名的大将,这样狼狈,太过奇怪,陛下暴怒,派人即刻押送杜温回京审理,旁边有几个煽风点火的,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了一通,陛下越想越气,便立刻宣了卫指挥使。” ??然后姜珩就被抓了。 ??沈大尚书是出了名的说话平淡无波、能将情诗念成经文,一口气能说一个时辰,偏生话中重点不少,时常听得人困倦欲升天,却又不得不聚精会神,生怕错漏了几个字,就错失了什么重要消息。 ??就是沈止从小听惯了,乍一听到这么一大段话也有些晕,笼着袖子细细回想了一遍,将前因后果拼凑出来,只觉有些好笑:“所以……殿下被抓,就是因为陛下迁怒?” ??沈唯风抿了口热茶,冷冷道:“天家做事,需要什么实在理由吗。” ??沈止默然片刻,扬眉一笑:“既是迁怒,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。” ??沈唯风不置可否。 ??虽然得到了解惑,可心里还是不踏实,沈止说完,笑眯眯地给他爹倒了杯茶,准备继续去一趟诏狱,侧身时脖子上那颗招眼的红痕却又入了沈唯风的眼。 ??沈某人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,肤质细嫩白皙,有了什么痕迹都要许久才消得去。 ??从小到大沈唯风只打过沈止一次,棍子上身的伤痕也是过了近十日才开始慢慢消退。 ??沈止温温吞吞的,反应又有些迟钝,指不定已经…… ??沈止不明白沈唯风的脸色怎么骤然就变黑了,直觉似乎同自己有关,忙不迭告辞逃一般地出了威远伯府。 ??走到北镇抚司时,沈止抬眼就看到卫适之门神似的站在大门边,抱手而立,见到他,撇撇嘴道:“我还以为要等你几个时辰。” ??沈止温声细语:“劳烦卫总旗在此等候,可否通报一番,让下官去见见公主殿下?” ??卫适之就烦他这调调,不耐烦地啧了一声:“好好叫我的名字,一口一个卫总旗的,我听着都觉得渗得慌。通报什么,要是我给你通报上去,你还能见着人?” ??沈止的露出笑意,冲他拱了拱手:“多谢卫兄。” ??卫适之没吭声,带着他往衙里走,路上碰到人,也只是抱着手装腔作势地哼哼,也没人问他带着沈止这个外人去哪儿。 ??直到走进诏狱,趁着边上暂时无人,卫适之才开口道:“我早劝你离开公主府,看,出事了吧。” ??想到上回卫适之劝他离开时欲言又止的模样,沈止琢磨了一下,觉得卫适之应该是知道什么,还没思索出怎么套话,卫适之忽地凑近他,压低声音道:“实话给你说吧,上个月我爹接了个奇怪的客人,挥退所有人同他密谈,我好奇凑过去偷听,就听到了‘公主府’,‘动手’之类的词儿。昨日陛下的诏令一下,我就猜到了,应当是陛下的身边人,含宁公主应该是不知怎么触怒了陛下。” ??这人想得也真是够直的…… ??心里弯弯道道的沈止弯眼一笑:“这样啊,多谢卫兄关心。” ??诏狱两旁的墙壁上有火盆照亮,火光映射到沈止半边脸上,原本俊雅温和的面庞也被镀了层惑人的颜色,好看得妖异。 ??凑得近了,还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熏香气息和药香,好闻得有些过分。 ??一个男人,怎么就这么香? ??卫适之心里猛地一跳,差点咬到舌头,原本又要嫌弃沈止的这种调调,动了动嘴,却说不出话来了。 ??沈止没注意到卫适之的目光,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安静坐在一个牢房中的姜珩,姜珩也正看着他,幽凉的眸光在他和卫适之之间化解不开。 ??知道姜珩铁定是又吃了飞醋,沈止连忙主动离卫适之远开几步,走到牢门前,回头看了看卫适之:“卫兄有钥匙吗?” ??卫适之闷不作声地解了钥匙扔给沈止,脸不知为何有些红,目光也不敢再放到沈止身上,给了钥匙转身就走。 ??沈止有些讶异于卫适之的“好说话”,笑眯眯地道了谢,打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。 ??诏狱里本就阴寒,入了秋更是湿寒透骨。沈止过去先强硬地伸手握住了姜珩的手,这才仔细看他有没有受什么难,见这人还是一脸冷淡,形容也不狼狈,只是脸色有些苍白,一颗心才落了地。 ??姜珩受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,只能维持着面无表情:“看够了?” ??沈止笑着亲了亲他冰冷的手背:“没有,殿下长得这么好看,怎么看得够。” ??姜珩低垂的长睫一颤,冷着脸抽出手,将沈止一把按进自己怀里,捏起他的下颔同他对视:“……少招我。” ??沈止挣扎了一下,没挣扎出来,无奈求饶:“我错了我错了,我的殿下,放开我吧。这可不是在府里,被人看到了要怎么说。” ??他求饶时不知是不是故意的,语调刻意拖得长长的软软的,听得人心间阵阵的发酥发麻,口干舌燥。 ??姜珩屹然不动,低头亲了亲那张柔软温热的唇,才放开他,淡声道:“教人看到又如何,你嫁过来就名正言顺了。” ??看他不似在说笑,沈止脑中第一个念头竟是“娶”和“嫁”的分别,随后才反应过来,啼笑皆非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占我的口头便宜?诏狱待起来感觉如何?” ??姜珩沉吟着道:“同你在此的那几日,应该差不多。” ??沈止的呼吸一滞,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,半晌,才涩声开口:“陛下只是迁怒于你,不会有大碍的。” ??姜珩眸中一片深沉,定定地看着他,微微颔首:“放心。” ??第25章 ??沈止弯唇笑道:“我本来不怎么担心,你这样一说,我反而有些担心了。” ??姜珩垂下眼帘,想了想,道:“安心,他到底是我父皇,不会对我出手,顶多受几日牢狱之苦。” ??虎毒不食子——大概。 ??沈止挑起姜珩的下颔,一脸认真严肃地和他对视片刻,没看出什么勉强之色,左右看了看,见四下无人,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,声音闷闷的:“抱歉,我被牵连时你能帮到我,你出事时我却什么都帮不到你。” ??姜珩眸中难得有了柔和的色泽:“你做的已经够多了,以后好好留在我身边,就是在帮我。” ??“……”沈止心中一动,看了看姜珩的脸色,后者果然还是面无表情,一点都没有自觉自己在说肉麻的情话。 ??向来巧舌如簧的沈止,对着这张脸不知道说什么好。 ??牢房中静谧片刻,姜珩被沈止时不时不经意露出的撩人之态给撩拨得受不住,拉过他又亲了一口,还没深入敌军仔细探查“敌情”,怀里的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微笑着用手分开两人即将碰触到一起的唇,从他怀里挣扎出去,眨眨眼道:“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。”